饱腹（21、22、23）
21、
再一次走进陈导的休息室，相较于上一次的感觉来说，这一次要更忐忑一些，肖战不确定这次陈甫要找自己谈什么。
应该不是关于绘画内容的事，毕竟距离上次谈绘画思路，也还没过去几天，他说过他没有那么高产，需要一些时间去揣摩老年后的郭舫该怎样借助画作诠释自我。
这次陈甫提前泡好了茶，坐在沙发上等着肖战。
肖战躬身和陈甫打了招呼，就往沙发的方向走，路过侧边小休息室的门时，他快速瞥了一眼，没发现异样，也没有闻到上次从那里面飘出来的那种似有若无的香水味，心里确定这次只有他和陈甫两个人，所谈内容极有可能是和剧本人物无关的。
果不其然，把手中茶喝完后，陈甫先开口问肖战，“去一博的演唱会了？感觉怎么样？”
肖战低眉沉思半晌，决定实话实说，“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很震撼，人山人海，但又井然有序，很......”很什么呢？一下子想不起来一个确切的词汇可以描绘现场，肖战略苦恼，下意识用右手食指指尖戳了戳唇角，停顿了一会儿，才再次看向陈甫继续说，“很容易让人共情，很沉浸。”
陈甫眼神略过肖战的唇下痣，附和着点头，“这是舞台的魅力所在。”
陈甫初见肖战，就觉得肖战的脸部轮廓很有张力，可塑性很强，特别是他唇角的那一颗小小的唇下痣，更是给他增添了一抹神秘感，会很容易被大众记住。
整体看下来，肖战的脸是非常符合上镜要求的一张脸，淹没在人群中，实在是可惜了。
所以他才会对肖战说，如果以后想演戏了，记得和他说，在拍摄过程中，肖战要请假去王一博的演唱会，他也欣然同意。
灵感往往是一瞬间的事，看见肖战的一瞬间，他想拍一部大电影。
电影是很难拍的，自从改拍电视剧以来，陈甫已经挺久不拍电影了，就算是现在有这股冲动，他也不确定这股冲动能延续多久。但他想试一试。前提是，肖战需要先磨练演技。
拍电影他不用小白，那样太浪费时间。等时机成熟了，才能成就彼此。
“上次问过你的问题，现在我再问一次，你的答案变了吗？”陈甫忽然发问。
肖战心头一颤，想着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接着便抿紧了嘴唇。
虽然没明说什么问题，但肖战知道陈甫问的是什么，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他却没有马上开口回答。
肖战也不知道自己还在犹豫什么。
陈甫给肖战面前的茶杯蓄满热水，笑着问他，“你没有上次坚定了，我可以理解为你想改变答案了吗？”
肖战点了点头，拿了茶杯在手里摩挲。
看着杯子里浅黄色茶水在他的晃动下荡开一圈圈涟漪，肖战的心也跟着飘飘浮浮，少了往日的镇定，“我想，但我已经25了，导演，这样真的可以吗？我毫无经验，最主要的是，我对娱乐圈一无所知，没有头绪，毫无方向感......”
“谁也不是一出生就在娱乐圈，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把它当成一次冒险的旅程，说走就去走走看，看过了，发现不喜欢，或者不适应，再回来，途中会损失时间，但却会回馈给你丰富的经历当素材，对你而言不亏，”陈甫说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我推送一个人给你，他是非常厉害的经纪人，你先和他聊聊。”
肖战放下杯子，也拿出了手机，下一刻，就有新的消息进来，陈甫已经把他说的那个人的名片推送了过来。
头像非常简洁，就是钱的字符图片，名字也很简洁，张招财。
肖战：......
这，真的靠谱吗？
他没好意思说，向陈甫道了谢之后就离开了。
回到片场后，看到穿戴一新的王一博正坐在他那副画架旁的小凳子上玩手机，肖战的心情好了些，加快步子走了过去。
他问王一博，“还没去吗？”
王一博侧抬头看向肖战，“已经回来了。”
肖战一边说着这么快啊怎么没多聊会儿，一边坐在了王一博旁边。
盛装打扮的王一博还真是，帅气逼人，和私下里的他有着很大的不同。
上次在演唱会，肖战看到画了眼妆的王一博，就已经很是被惊艳了一把，今天的王一博虽然没有化眼妆，但却挑染了头发，还戴上了夸张的耳饰，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晃的，特别撩人，险些把肖战晃晕。
“你的粉丝看到你，有没有疯狂大喊？”肖战笑着问。
“没有，她们很安静。”
“嗯？”看到偶像，竟然都不激动？
“我不喜欢吵闹，之前和她们说过的。”
“哦，那她们还挺贴心的。”肖战心想幸亏我没有在王一博面前彻底释放天性，不然吵吵闹闹的，估计他早就烦我了呢。
“陈导这次和你说了什么？”肖战久不出声，王一博便从游戏中抬头看向他。
肖战把和陈甫的对话内容大致和王一博说了一遍，也说了陈甫推送给他一个人的名片的事，他当场就加了，只是这会还没通过，估计对方很忙。
王一博在听肖战描述完陈甫推送给他的那个人的微信名和头像后，看了肖战一眼，表情略为慎重几分，“战哥，这个人很厉害，你好好和他聊，能被他签下来，差不多就稳了。”
被王一博这么一说，肖战立马就紧张了起来，“真这么厉害？”
“对，娱乐圈之神，带出来了一大批一线明星。”
“嚯！”
“你先想想有什么问题，等下好问他，”王一博收起了手机，转向肖战坐好，继续说，“这个机会非常难得，战哥，你要好好把握。”
看着王一博越来越严肃，肖战也越来越紧张了，但他头脑一片混乱，真的不知道该问什么，又该怎么把握，他软下声音，问王一博，“我该怎么办嘛？”
软绵绵的嗓音里，带出来了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亲昵，王一博快速提了下唇角又放下，表情也变更柔和了，他安慰肖战说，“没事的，听说张驰人不错，他带的人一般都是从素人里直接挑出来的，这么些年，他的经验很足，你不懂的，他应该会先说给你听，别忘了，还有我呢，”顿了一下，“还有陈导把关。”
“也对，没什么好怕的，”肖战松了一口气，挪动着脚尖碰了碰王一博的脚尖，“一博哥，如果我进了娱乐圈，你可就是我的前辈了，以后就多麻烦你照顾照顾我，我觉得我会问你好多问题的。”
王一博毕竟出道好几年了，被新人叫一声“哥”，也是当得的，所以，虽然比王一博大着好几岁，但当肖战喊出“一博哥”三个字的时候，他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王一博却愣住了。
他是家中独子，没有弟弟妹妹来喊他哥哥，而且入圈的时候年龄还很小，在同一圈层里，几乎很难遇到比他年龄还要小的了，也就没人会喊他一声哥哥。
但现在，比他大的肖战对着他喊“一博哥”，他的心里瞬间就升起了一股异样的又痒又暖的感觉，更是从中激荡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保护欲，想要好好保护眼前这个“后辈”哥哥。
王一博忍不住看向肖战的眼睛，提起了嘴角，“乖，哥哥保护你。”
这会儿肖战才生出了一丝羞耻感，怎么就喊哥了呢，他低下头，咬着唇瓣回避王一博的视线，点着头说，“那就谢谢一博哥了。”
22、
当天晚上十一点多，张大经纪人才通过了肖战的好友申请，那个时间点肖战已经睡下了，朦朦胧胧地听见手机叮咚响了一声，他快速爬起来，打开床头灯，将手机拿过来看。
看到消息后，瞬间清醒不少。
张大经纪人行事风格也相当干脆，简简单单一句话躺在肖战的屏幕上：你想哪天签约？
怎么就过渡到签约了呢？经纪人都不筛选艺人的吗？肖战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你的事情，我已经了解清楚了我想要了解的部分，也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出道炒作思路，如果你这边没什么问题，我的建议是越快越好，最好三天内办妥合约的事。”
如果我这边没什么问题，看着这句话，肖战很想吼一句，别如果啊大哥，我现在满脑子都是问题，求解答啊啊啊，但他只规规矩矩发了一句话：这么快啊？
“时间不等人，不行动，热度很快就会过去，再想找机会，就不知道需要等多久了。”
“那方便问一下，您说的炒作思路，是什么吗？”
“不方便，除非你答应可以马上签约。”
肖战：......
“我明天给您答复，可以吗？”
“当然。”
发完这两个字，张大经纪人那边就没动静了，估计他是真的太忙了，给肖战的感觉就是惜字如金。
坐在床上，肖战盯着手机里他和张招财的聊天记录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实质性内容来，反而把自己看的越来心越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深吸一口气，鼓起了脸颊，点开了他妈妈的头像，犹豫着发出了一句语音：妈妈，您睡了吗？
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不愿意吵醒任何人。
明知道这个时间点，妈妈早就睡着了，他还是想找妈妈说说话。也没想着妈妈能回复他。
肖战吐出了刚刚憋在口里的那口气，让脸颊恢复了平滑，然后关掉了床头灯，打算睡觉。
但是，下一刻手机屏幕亮了，肖战又赶紧坐好，重新打开了床头灯。
是他妈妈发过来的语音，“赞赞，还没睡？有四？”
一瞬间，肖战特想哭。他稳了稳心神，说，“妈，您啷个没睡？”
“七厕所，看到喽你发滴语音，赞赞，跟妈嗦啷个四嘛？”
“没啥子四，斗...斗四我要四进娱乐圈当演员，您咋个看吗？”
“进哪儿起斗阔以，你自己喜欢，妈妈斗会支持你嘞。”
“妈妈......”
“乖，好好睡觉，做你想做的四斗好。”
再次关掉手机后，一觉睡到天亮。
今天也是王一博正式开拍的日子，他也有些紧张，昨晚醒醒睡睡的，睡得不是很好。肖战一看到他，就笑着打招呼，问他是不是紧张了。
“有一点，”王一博低头顺了顺刘海，又抬起头看向肖战，说，“昨晚一直在做梦。”
“什么梦？不会是在梦里被陈导骂吧？”
王一博挑了挑眉，没反驳。
“哎呀，一博哥，你很厉害的，不要怕嘛，”肖战竖了竖大拇指，笑着安慰王一博，“我看过你拍的MV，真的很赞。”
喊过一次“一博哥”后，再喊更是没什么心理负担了，肖战对着王一博张口就来。
侧拍师傅在一旁晃了晃镜头，表示赞同肖战说的话。
“你看，大梦师傅也是这么认为的。”肖战指着侧拍师傅说。
王一博笑了笑，轻松了不少，接着他朝肖战摆了摆手道别，“我去上妆了。”
“去吧去吧，加油！”
送走王一博，转向侧拍师傅，肖战立马抬手捂住镜头，用口型对着侧拍师傅说先关掉，侧拍师傅点了点头，关掉了摄像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肖战直接都惊呆了，不是说他家里有事要回去呆几天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昨天就回来了啊，”侧拍师傅把摄像机放在脚背上立好后回答肖战，“你才看见我啊？王一博都早就看见我了。”
“他昨天就知道你回来了？”
“对啊。”
“那...那你昨天录了吗？”
侧拍师傅点了点头。
肖战心想完了，王一博怎么都不提醒他，“在哪录的？”
侧拍师傅伸手指了指一块一人高的大石头，说，“就在那儿啊，太阳晒不着，还挺凉快的。”
那是现场的道具，不是真石头，但是很仿真，肖战还试着把它举起来过，让小羊帮着拍了张照，发到了朋友圈，引发了一群的赞叹之声。
“都录了啥？”肖战脸上有了肉眼可见的紧张。
“哦，”侧拍师傅挠了挠头，看了肖战一眼，说，“那就谢谢一博哥了。”
果然……
好羞耻啊，肖战和侧拍师傅对视了一眼，俩人都特别尴尬，肖战咳嗽一声，指着摄像机问能不能删掉。
“也不是不能吧，”侧拍师傅含含糊糊地说，“但没必要删啊，又不会播。”
而且他的摄像机很高级哎，云端实时传输，早已经备份好了，更没删的必要了。
肖战叹了口气，说不删就不删吧，反正确实也不会播，就是略微有点埋怨王一博，明明知道有人在拍，怎么也不提醒他一下呢......
算了不想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情，肖战冲侧拍师傅摆了摆手，去他的画架那边坐着了。
王一博拍的这场戏相对简单，可能陈甫不想给他太大压力，挑选了一场轻松的戏给他开场。
说轻松，对王一博来说，也还是有一定程度的挑战性。
他要演的场景是拿着录取通知书酷霸拽地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左右张望，可以是看风景，也可以是看美人，总之要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但又带着新奇的神情，在这种场景下看到了不远处女主的高跟鞋坏了，他走了过去，脱下了自己的鞋扔给女主......
王一博也才十九岁，演一个玩世不恭的大学生没问题，年龄符合，心境符合，不需要纠结什么，但对于他看到女主的第一眼不是事不关己的走开，而是走过去并把自己的鞋子脱下来给她这一点，怎么刻画才能贴合实情，王一博很是纠结了一番。
是乐于助人的天性使然，还是一见钟情的行为映射？思考过后，王一博选择了后者。
所以当他看到女主的第一眼，镜头捕捉到了他怔愣住的神情，以及微微提起又快速放下的唇角，然后是加快步伐走向女主的急切，再有临到女主身边时立马顿住又恢复云淡风轻的身形......
微妙，又动人心魄。
肖战都看呆了，心跳隐隐加速着，如果他来演这一场景，他和王一博的做法不谋而合。
“卡！”陈甫喊停，对着王一博的方向比了个OK的手势，“非常好，一博，演得不错。”
王一博向着陈甫的方向躬了躬身，说谢谢陈导。
“保持刚才的状态再来一次，镜头给手部一个特写。”
“好的陈导。”
等摆好机位，王一博又立马进入到了角色里，先是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插兜走着，在看到女主的瞬间，放在兜里的手握了握，拿出来叠在握着行李箱的那只手的手背上，复又拿下来插回了兜里......
“好，很好！”对王一博的表现，陈甫是非常的满意，出乎意料啊，他以为还要磨合一段时间呢。
肖战既有情理之中的欣慰，又有意料之外的惊喜，感觉就还蛮复杂的。
不过，他确信了一点，他要和张驰签约！
如果某一天，有机会和王一博演一场对手戏，那还挺让人期待的。
23、
未知的，总是让人恐惧。
虽然做决定的过程纠结且漫长，但当决定好了之后，肖战真的就轻松很多了，也开始向往签约之后的生活。
张招财的行动力真的是没话说，肖战和他说我考虑好了之后不到八个小时，他就带着所有的资料赶到了《鬼才》剧组，和好友陈甫简单寒暄了几句，就把肖战叫过来谈合同细节。
肖战对于经济约是一知半解的，但他总是对人充满着善意的解读，觉得陈甫不会害他，作为陈甫好友的张驰也不会害他，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所谓规则，但跟着那么厉害的经纪人，他相信他会很快明白此中规律，并能玩的得心应手的。
再说了，张驰的口碑还挺好，一博说的。
这么想着，在听张驰详细地分析了合约内容，他也没听出不好的一面来之后，肖战爽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肖战。”
"合作愉快！”肖战真诚回应。
张驰笑了笑，收回手，把合同推向侧边，就有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助理负责收到资料夹里放好，行动间非常默契。
“明天我会安排一个助理过来，负责照料你的日常生活，”张驰接着说道，“因为，在这个圈子里，她会比你有经验，所以你要经常和她沟通，同时也希望你能尽快适应这个圈子的节奏。”
“好的，”肖战顿了一下，问了张弛一个不怎么相关的问题，“助理是必须有的吗？我看有的明星就没有助理啊。”
张驰看了肖战一眼，反问，“有的明星？你指的是谁？群演吗？”
“就...就王一博啊，我都没看见他带着助理。”肖战回答地有点不好意思，但这确实是他想问的一个问题，他也想知道答案。
“王一博啊，他也有助理，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助理没跟着，”张驰单手托了托镜框，眼中似乎有光闪过，“你等下可以问问他。”
“是吗？”肖战心想他才不会去问呢，万一是王一博不愿意说的部分，问了多尴尬，但他还是对着张驰点了点头，“有机会问问他。您说的助理明天就到吗，我是不是需要跟陈导打个招呼？”
“这些你不用操心，我这边都会安排好，还有，”张驰上下打量了一下肖战，缓缓说道，“需要给你预约一个造型师，你还可以更帅气。”
面对着有人当面夸他帅气，肖战还是会有一点害羞，这么多年了一直习惯不了这一点，他抿了下唇，笑着应好。
然后又有点暗搓搓地期待自己的新造型了。
之后又闲聊了几句，张驰抬手看了一眼腕表，站起来和肖战道别，“我还要赶别的行程，就先走一步，最近这段时间你先呆在剧组，所有工作直接听我安排，不要擅自做主。”
“好。”
“少看微博或娱乐新闻，如果看到和你自己有关的，先不要急着自己处理，放着等我来。”
肖战刚想再次回答好，但一想不对啊，张驰讲这句话的表情也太严肃了吧，他疑惑地看向张驰，发出了一个拐弯的“啊”音。
“网上的信息，除非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不然都没什么可信度，你要习惯这一点。”
张驰说完就往门口走，临出门前又顿住了脚步，扭头看向肖战，表情有点似笑非笑，又有点无可奈何，“即使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但被断章取义后，也没什么可信度的。”
送走了张驰，肖战把留给自己的那份合同收到了行李箱内放好，就去了拍摄现场。
带着一点小雀跃，走起路来都有种飞一般的感觉。
“肖老师，什么事情啊这么高兴？”一个等戏的群演问肖战。
“有吗？”肖战看了一眼问话的人，刚想笑着打招呼，但余光看到寻声调转机器而来的侧拍师傅，就快速压下嘴角，“没事没事，就忽然想到一个灵感，想画下来。”
“哦哦，那您快去忙吧，别让灵感跑走喽。”
肖战笑着摆了摆手，就走向他的画架。
大话已经说出来了，不画一副画出来说不过去啊，肖战翘起嘴巴，翻着白眼看了一眼侧拍师傅，“你好烦哦～”
“还好吧，”侧拍师傅透过镜头看向肖战，“你得习惯镜头，我这是锻炼你的镜头感呢。”
“我可谢谢你了，我要是一天都在现场，你得拍我24小时不带落下一秒钟的，我一点隐私都没有！”
“啊，您有什么不想让我拍的？您提前给我列个表，我到时候回避回避呗。”
肖战转了转画笔，斜着看向侧拍师傅，“别拍双人镜头。”
侧拍师傅：……
“行不行？”
“换一个吧，”侧拍师傅真的很无奈，“我这刚走上正轨，您不能害我丢工作啊，就那谁临走前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多拍点你俩互动呢，我不能不听领导的安排。”
“那谁？是谁？”
“就那谁，钱串子呗。”
“钱…”关键时刻肖战捂住了嘴，透过指缝含含糊糊地问，“张驰啊？”
“对，就他。”
“你和他很熟吗？怎么叫他钱串子？”
“不熟，不认识，别问，谢谢。”
“哦，”看着走过来的王一博，肖战心想，又多一个故事缠身的人，得，大家都当河蚌吧，看谁的嘴更严呢，“大梦，把机器架好，你来活了。”